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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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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社中的这些人,蔺承佑就说胡季真生了怪病,他问卢兆安可知道这事,卢兆安说他不知道,但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滕玉意兴趣更浓了,照这么看,蔺承佑是怀疑胡季真的怪病与卢兆安有关了。

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那晚卢兆安抛下胡季真的事只有她瞧见了,胡季真自己不说,长安几乎无人知晓,根据两人明面上的交情,胡公子突然患病,本该怀疑不到卢兆安身上去,也不知蔺承佑究竟查到了什么……

“蔺承佑还问了什么?”

杜绍棠想了想,摇头道:“没别的了,无非问卢兆安来长安后吃住可还习惯,卢兆安只在听到胡季真的时候有些奇怪,后来聊起别的事的时候,倒是泰然自若。”

他眼里涌起忧虑:“说到季真,他是个性子很迂直的人,有时候甚至过于较真,但只要相处久了,就知道他这人禀性纯良,同窗们很喜欢他,不然也不会专程到他府上探病,可惜上回没能见他一面,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杜庭兰疑惑:“你们上回没见到胡公子?”

“他家下人说季真病容可怖,怕吓到我们,不让我们进去瞧他。”

“病容可怖?”滕玉意一愣,这段时日她已经把卢兆安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他祖籍扬州,祖上也曾在当地州府任过官,可惜七岁就丧了父,家境自此一落千丈,这些年他与寡母相依为命,为了念书几乎变卖了家中所有恒产。

这次进京应考,卢兆安听说已是负债累累,如能高中,卢氏母子算是熬出头了,万一落第,卢家今后的惨状可想而知。

可无论前生还是今世,卢兆安都一举夺了魁,而且为了尽快入仕,他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表姐,改而攀上宰相郑仆射的女儿郑霜银。

她曾疑心那树妖就是卢兆安招来对付表姐的,可程伯他们派人盯了卢兆安许久,从没见卢兆安与邪魔外道打过交道。

如今这位深知卢兆安人品的胡季真,又莫名其妙罹患怪病……

“阿姐。”滕玉意低声问杜庭兰,“你在扬州与卢兆安往来时,可曾见他举止有异?”

杜庭兰心惊胆战回想一阵,摇头道:“只知他很用功,除了日夜苦读,平日只与扬州城中的文人墨客交往,没见他有什么不妥之处。”

滕玉意陷入沉思,卢兆安是去年十月来的长安,当时表姐对他一片痴心,卢兆安功名未定,表姐论理对他还有些利用价值,可他来长安没多久就冷淡了表姐。

莫非卢兆安几月前就预料到自己会高中?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宫人过来说:“滕娘子、杜娘子,郡主殿下正寻你们呢。”

滕玉意眼波一动,抚住额头就要称病,宫人却又笑说:“两位殿下说滕娘子有把能辟邪的小剑,皇后兴致很高,令人问滕娘子在何处呢。”

三人一怔。滕玉意这病装不成了,只好随宫人去烟霞台拜见皇后。

走了几步,杜绍棠扭头要与滕玉意说话,猛不防吓了一跳:“玉表姐,你的脸怎么了?”

杜庭兰闻声回头,就见滕玉意凝脂般的脸蛋上一瞬长满了小红点,她惊慌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滕玉意疑惑地抓挠脸蛋:“先前在船上吹风就有些不适,刚才只觉得奇痒难忍,这一阵倒是好多了,我脸上怎么了?”

“像是犯了风疾,一下子长了好些小疹子,快别抓了,当心留印子。”杜庭兰心疼地扳住滕玉意的手,“这可如何是好。公公,庄子里可有奉御?”

宫人急声道:“皇后身边就有女医官,先去拜见皇后吧,正好让医官给滕娘子好好瞧瞧。”

宫人说着这话,心里却好生替滕玉意惋惜,皇后分明有意替两兄弟相看仕女,滕娘子花容月貌,进去觐见的话,皇后说不定一眼就会瞧中,现在无故变成这幅模样,为免惊到几位殿下,只能先用帕子把脸遮挡起来了。

“滕娘子,先用帕子挡一挡吧。”

滕玉意趁取帕子的当口眺望烟霞台,恰好望见太子一行进去,回想前世那一幕,今生可不想再与太子有什么瓜葛了,这药粉藏在她身上的机关里,随便抹上一点就能激起一片风疹,虽说只能维持几个时辰,不过也足够了。

她顺理成章用帕子覆了面,打算见过皇后就借病告退。

才走到岸边,就见几位小宫人远远牵着一匹漂亮神气的红色马儿走来,那马儿四蹄如雪,鬃毛如绸缎般油光发亮,滕玉意一望就知是极难得的名驹,不由多看了几眼。

杜绍棠也很惊艳:“为何突然牵了匹马过来?”

宫人在前头笑道:“是皇后殿下今早从宫里带来的,说是要做赏赐。”

烟霞台里灯火如昼,诸人早已落座了。皇后坐在上首,身边依偎着昌宜和阿芝。

东侧各有两扇玳瑁六曲屏风,屏风前依次坐着淳安郡王、太子和蔺承佑。

蔺承佑面前摆着个红泥炉子,上头架着铜丝炙烤架,炉旁的竹篓里有几尾泛着银光的活鱼,看样子都是先前钓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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