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骨(1 / 4)
「那我也听得到,表示……我也会被囚禁在这里吗?」咏彤懊悔进皇宫之前没再多挣扎一下。
「国王已经知道你能够听见那个声音,想必不会那么爽快放你走。况且……我的身体也快不行了,他才会急着找下个人选。」
「怎么这样……」咏彤呆坐在原地,一股哀伤瀰漫全身。
男子看着咏彤,或许是投射了从前的自己,產生了怜悯之心,「你喝红茶吗?」
咏彤没有答话,只摇了摇头。
「牛奶?」男子皱眉,看着柜子里为数不多的酒。
「嗯,牛奶可以。」
「那得下去厨房一趟,在这等我可以吗?」
「好的。」
男子穿上黑袍走出房门,回头看了一眼咏彤才放心离去。待脚步声远去,咏彤靠近男子书桌,桌子被凌乱的纸张覆盖,唯独右边有一叠整齐堆叠的笔记本。在好奇心驱使之下,咏彤拿起翻看,发现里头是每天、每週、每月的天气观察资料。
「他就是这样度过岁月的吗?」咏彤看着一页页手稿心里想着,「每当季节更替,或着有重大天象时,村长总是会收到雀石讯息,想必就是从这里来的吧。他的身不由己……」咏彤像是找到盲点,放下笔记本喃喃自语,「为何我的父亲没被国王找来呢?这应该是大功才对,为何世人不知道呢?」
「国王不可能对外说明的。」男子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手上捧着一壶牛奶,倒了一杯给咏彤,继续说道,「因为那碗汤,可能被下了禁药,才导致我和指挥官听得到龙,想当然国王不会承认是他下的药。至于……你父亲为什么是自由之身,因为战争结束没多久他就听不见龙了,当时国王有重新徵召两名指挥官,给他们听我做的音乐盒,他们不只听不见听龙,身体还每况愈下,后面的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咏彤低头沉思,「他说的没错,战后父亲身体变得很差,我应该庆幸吗?庆幸父亲没有被困在这里。」
「牛奶,不喝吗?」男子提醒了一番,咏彤才惊觉手上的牛奶已经凉掉。
咏彤再次开口,「我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你是指被下药这件事吗?不清楚……我是进来皇宫后才察觉的。假设他们知道,还会继续在战场上吗?……现在,你应该先担心你自己。」男子望向咏彤,看着眼前突然冒出的小毛头,也只能告诉她目前所经歷的事,无论多么荒唐都希望她可以找寻生活下去的方法。
「好奇怪,为什么你已经听不见龙的声音,国王还留你在这里?」咏彤激动的问,设身处地共情到了愤怒的地步。
「怕我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吧,还有……我也不是突然听不见,是随着身体退化慢慢听不见。」男子把眼罩拿下,「右眼只能勉强看到光线,左眼正常。」
「……我父亲双眼同时生病,貌似有什么关联。」咏彤眉头深锁,叹了口气。
「肯定是因为禁药的副作用,侵蚀了器官。只不过,我的速度比指挥官们慢。我常想,倘若是因为战争必须牺牲自己,为国捐躯,是件光荣的事,比起死在战场上没什么好怨言,我可以成为末代『守城之人』把秘密带进棺材。但见到你后,变得不能理解国王的作为。」
「你生气了吗?」咏彤问。
「当然!我们都是为了和平拼命的,和平为的就是家人们相安无事。但,为什么你……事情应该已经结束了才对!」男子朝墙壁挥去,拳头重重打在墙上,声响强度和男子的怒气不相上下。
「这不是跟帆轩叔叔的推论一样吗?而且……」咏彤在脑海思考到一半开口,「而且还会遗传,我的器官也可能慢慢退化。」从自己的口中说出这句话,心跳突然漏拍,恐惧在耳边震耳欲聋,扩散到身体的每个细胞。
「瑾读医学开始,就在帮我看病,这些年来有好几度缓和病情,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这可能是极限了。」
两人的悲伤、憎恨、委屈、惆悵、懊悔将他们困在了这个国家最高的阁楼。
「我还是觉得奇怪。你如果厌恶国王的话,又怎么会相信瑾?他可是国王的儿子。」咏彤迟疑了几秒,将心中疑惑说出口。
男子仰头放声大笑,「你说的没错,认识瑾时,他还是个乳牙都还没换的小孩,我压根懒得理他。可是,他也只是出生在这遍土地而已,没有做过伤害人的事,反而帮助了许多人。你也有感觉到吧?他真的很适合继承皇位,但是现在的情势对他很不利。」
「所以,你真的和医师是好朋友?」咏彤狐疑的问。
「不是朋友,我是他的病患。这样单纯多了。」男子欣慰一笑,或许是不想让瑾承担国王的错误,而爽快撇除掉私人关係。
「你说情势不利是指什么?」
「国王已病入膏肓,随时会撒手人寰,据说如果再不选出继位者,很有可能同盟国图浩会趁机攻打过来。」男子拨开窗帘,看着远方的月亮感叹道,「不过对我来说好像没什么差别。」
「图浩,和我们不是关係要好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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