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医治。”
淑静握住明臻的手帕,踉跄着站了起来“不必。”
明臻跟在淑静的身后“你裙子脏了。”
淑静心中燥郁,越发觉得明臻烦人,这样蜜罐子里泡大的丫头连个人情世故都不懂,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谁愿意让人瞧见这么狼狈的时刻?裙子脏了难道她不知道?
淑静无意低头,却见手中的帕子上绣着一个“嶂”字。
秦王祁崇,字子嶂。明臻日常所用的东西总要烙一些秦王的印记在。
新夜见淑静傲慢无礼,所以微笑着道“公主,这是我们秦王的姑娘,叫做阿臻,秦王视若珍宝。现在阿臻姑娘问您,要不要回去上一些药?”
明臻看不懂新夜对淑静的警告与敲打“和我回去上药吧。”
淑静做梦都想让秦王上位后杀绝贵妃一族,所以她平常更倾向于秦王。
淑静瞧了明臻一眼,小姑娘眼睛里的关心伪装不了,大概真是没坏心的。
淑静点了点头“好。”
两刻钟后,新夜帮淑静上了药,明臻好奇的坐在榻上看她“我叫阿臻,你叫什么名字?”
“祁韵。”
眼下大概猜出了情况。对于明臻,淑静说不上羡慕,看着仅仅是被折断翅膀关起来的美丽金丝雀罢了。也不知秦王这样心狠手辣无情无欲的人,为何喜欢这样的善良的小废物。
新夜奉了茶过来,淑静喝一口茶,有意试探试探明臻“今天宁德旁边那位是嘉寒县主,嘉寒喜欢三皇兄。”
明臻不知晓皇室错综复杂的关系“宁德是谁?三皇兄是谁?”
新夜听懂了淑静的弦外之音,冷冷开口“公主不要在我们姑娘面前乱说话,您与宁德公主的恩怨,自己解决就好,莫要拉我们姑娘下水。”
淑静与新夜对视,之后低头喝茶“一时口误了。”
新夜不喜欢淑静。
等淑静离开,新夜没好气的对房间其他丫鬟道“难怪宁德公主讨厌她,这样的性情怎么可能惹人喜欢。我们姑娘刚刚帮过她,她倒好,想借我们姑娘的手报仇呢,怎么就这么多机心。”
明臻则对淑静感到好奇。
明臻虽然反应慢,性情天真,但她对于“好”和“不好”却有敏锐的感知,就像眼盲的人,听觉或者触觉会好一些。明臻隐隐觉得淑静对自己没有什么坏心。
路过一假山的时候,李福听到了细细的抽噎声,对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正要告诉秦王,突然想起来,秦王耳力比自己的好多了。李福闭口不。
走到前方,果真看到一个穿藕粉袄子的小姑娘抱着小兔子哭泣。
恰好就是那天在长公主府见到的那位。
明臻两眼哭得像桃子,又红又肿,鼻头也是红红的,莹白的脸上挂着泪珠,衣物下摆沾了许多灰尘,看起来颇为狼狈,她一边哭一边道“小兔子你醒醒,小兔子你醒醒……”
她手中捧的小兔子已经被踩死了,应该被明臻细细擦过,所以并不见兔子绒毛上有任何脏污。
祁崇脚步一停“它已经死了。”
听到声音,明臻赶紧把小兔子搂在怀里,抬眸去看来人。
祁崇长得太高,明臻跪在地上压根看不到对方的脸,她慌慌张张的搂着小兔子,一双眼睛里满是泪水,不用眨眼,眼泪就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变得红通通,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祁崇看她这么可怜柔弱,唇畔勾了抹冷笑,微微俯下身来“知不知道什么是死?”
明臻抱着兔子摇摇头。
祁崇残忍的道“死亡就代表它再也不会醒来。”
明臻愣了一下,眼泪流得更凶了。
这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生母,又是个傻的,还在姨娘手里受了大苦,李福也觉得可怜,忍不住开口“殿下何苦逗她。”
明臻的肩膀一抖一抖,手中紧紧托着小兔子,眼泪将整张素白的面孔打得透湿。
祁崇见这小姑娘哭得这样惨,心头莫名漾出一点复杂又愉悦的情绪来。大概是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悲惨的人,转头一看,却看到许许多多同自己一样的人坠落在深渊中。
唯一不同的是,祁崇独自一人从深渊中爬了出来。
他抬手捏了明臻的下巴,用一方丝帕擦了擦明臻的眼睛“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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