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最值得怀疑的人便是赵大人，可他要是真的是北境的细作，未免让自己太过明显了，北境人没有这么傻，赵大人也不可能这么傻，除非，他们是在替别人遮掩。

她这般想着，却始终都不知这背后之人还会是谁。

倏地，外头突然传来了声音：“夫人，赵嬷嬷来了，说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母亲有什么事儿？”柳霜序挑了挑眉，却还是下意识站了起来。

赵嬷嬷连忙进门来，环顾屋子里的情况，道：“老夫人请夫人过去就是为了今日外头的那些话，原本奴婢已经同院子里的人都交代过了，不准将此事告诉老夫人，可庆阳王妃却来了，将外头那些话事无巨细的说给了老夫人听，老夫人”

“又是庆阳王妃？”柳霜序的眉头皱得更紧。

庆阳王妃这般殷勤，实在不像是一个王妃能做出来的事情，她要是真的想攀上祁家，让祁家更好，便不该说这样的话，除非她是想从内院将祁家毁了。

想到这里，她叹息一声，却是转头吩咐：“二丫，你去将安儿抱来，带着他一起过去。”

“夫人”二丫却是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妥，小声道，“上回老夫人就把安儿抱过去养着了，万一这次又还是将安儿放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柳霜序听了这话，却是忍俊不禁，开口：“你这小妮子怎么越发糊涂了？老夫人是安儿的祖母，即便是想着将他留在自己身边照顾，那也是人之常情，如何能够将人藏起来，更何况，这是老夫人和安儿的家，他们能够怎么躲？”

“老夫人对安儿的好，我是看在眼里的，说不定她会看在安儿的面子上态度好些。”

她下定了决心，仍旧叫人将祁安晏抱了过来，路上还叮嘱了好些话。

等进了老夫人的松鹤院，祁安晏便率先扑到了祁老夫人的怀里，撒娇：“祖母，安儿好想您呀！您这几日身子可好？安儿给您捶捶背吧！”

祁老夫人原本绷着的脸顿时柔和下来，搂着祁安晏心肝肉儿地唤：“哎哟我的乖孙，还是你知道疼祖母！快让祖母瞧瞧，这几日是不是又长高了？”

“母亲。”柳霜序见状，适时上前行礼，“安儿今早还念叨着要来看祖母，连新得的桂花糕都舍不得吃，非要给您留着。”

祁老夫人瞥了眼她手中食盒，轻哼一声。

“还是我们安儿有心。”她又低头，笑道，“安儿给祖母带什么好吃的了？”

祁安晏从母亲手里接过食盒，献宝似的打开：“是娘亲教安儿做的杏仁酥！祖母您尝尝，安儿亲手撒的芝麻呢！”

“好好好，祖母一定尝尝。”祁老夫人连忙将杏仁酥放到了自己的嘴里，笑道，“果然是好的，看来我们安儿还真是有本事呢。”

祁安晏虽然年纪小，可却跟人精似的，看她喜笑颜开，这才问道：“祖母，你这个时候叫娘亲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啊？”

祁老夫人听到这话，便意识到今日的事情不过是柳霜序教他的，心里越发不满起来，转头吩咐赵嬷嬷将祁安晏带出去，这才开口：“你如今将鬼主意都用到我身上来了，只可惜，我不吃你这一套。”

“母亲说笑了。”柳霜序虽然听了这话，觉得心里不舒服，却还是乖乖的应道，“安儿心里记挂着母亲，我这个做娘的看着也高兴，就是不知道母亲今日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祁老夫人坐直了自己的身子，清了清嗓子开口：“你们这些日子不叫我去打听外头的事情，可我却不是聋子，能听到外头的那些话，如今外头人那么说女子学堂，祁家的声誉必然会受到影响——”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