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是沈陌白故意给吕舜露的口子。
目的就是让吕舜放松警惕,然后,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石头这时候已经将常斌拿下,他一脸骄傲地冲着捂着胸口,倚靠在石柱子上的大将军吕舜,掷地有声地骄傲开口。
“吕大将军,没想到吧,你以为我家国主羸弱不堪,实际上,却不尽然!”
“风水轮流转,吕大将军,这做人啊,就不能太狂,狂了,就会出事儿!”
听到这话,吕舜脸色已然面若死灰,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眼下也没别的念想,只粗声粗气地开口。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国主,是臣败了。”
“国主要如何处置臣,臣都没有任何意见,但臣只有一个请求,放过臣的女儿吕漱”
“吕大将军,你也说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一个乱臣贼子,有什么资格跟国主提要求?”
石头一脸严肃,不客气地打断吕舜的话语。
吕舜捂着不停流血的胸口,对着沈陌白跪了下来:“国主,看在臣的过往功绩上,请国主对臣的女儿网开一面。”
“吕大将军安心去便是,吕小姐只要没有参与谋反,就不会有事。”沈陌白面色淡然,冷声开口。
“国主,臣的女儿什么都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父亲!”
然而,就在吕舜想着法子将自己唯一的女儿从这场政治斗争中摘出来的时候,一道急切的呼喊声,由远及近。
紧跟着,吕漱便提着裙摆,穿过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士兵尸体,来到了勤政殿前。
“国主,求你看在我父亲当年不惜一切助你夺回南召国主之位的份上,留我父亲一命!簌簌求你了!”
吕漱从小没了母亲,是父亲将她抚养长大,从小到大,父亲给予了她能力范围内的所有。
而今天父亲落到如此下场,也都是为了将南召皇后的位置,送到她手里。
可父亲败了,败得一塌糊涂,甚至连命都要丢了!
而季云素已经是南召皇后,无论她愿不愿意接受,这都是事实,不容改变!
吕漱其实早就认命了,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父亲居然会为了她,作出这样过激的造反行为。
最近这些日子,吕漱一直在反思自己为数不多跟国主见面的机会。
她在想,自己到底是在哪一个时刻,赢得过国主的一缕注视目光?
终于,在一次又一次地反复咀嚼和回想中,吕漱突然发现,似乎自己被国主注意到,是她第一次去见国主的时候。
那时候,国主一直迟迟不肯见她,哪怕她在殿外站了一天一夜,也始终不肯召见。
直到她自我介绍,跟国主说出自己的名字叫“吕漱”。
尤记得,当初国主用一种很好听的温柔声线,问她“你也叫簌簌”?
当时,吕漱听着国主这么温柔地喊她的名字,那一刻,吕漱就情不自禁地爱上了这个温润如玉的尊贵男人。
从此以后,夜夜日日为他思之若狂,盼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他的皇后,跟他一起白头偕老。
可是,直到最近,吕漱才突然想明白,原来,当年国主的那一句“你也叫簌簌”,并非簌簌,而是素素!
季云素的名字里,有个素字。
而当年,她之所以能跟国主深夜在大殿门口对上话,只是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个跟季云素的“素”字,同音的“簌”字。
呵呵,何其可笑?
她竟然因为名字里跟季云素有个同音的字眼,而有幸跟国主说上话。
可她却妄想自己成为住进国主心里的女子。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执迷不悟,而父亲为了完成她的愿望,也是越走越偏。
直到如今,终是酿成大祸,再也无法挽回!
此时此刻,吕漱跪在沈陌白面前,重重地叩首。
她几乎都把额头给磕出血了,嘴里不停地在替她的父亲吕舜求饶。
而吕舜因为心脏中箭,已然躺在女儿的怀抱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见状,吕漱焦灼无措地大喊:“父亲!父亲!太医,快请太医!我父亲快不行了!”
“国主,你快去给我父亲叫太医啊!”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