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朝恩红着眼眶说道:“陛下···陛下驾崩了!”
王学洲的眼眶一红:“那殿下如何了?”
朝恩眼泪缓缓流下:“殿下刚给陛下换了衣服,正在布置灵堂,今夜请诸位入宫,是商讨遗旨一事。”
朝廷办事向来如此,大事开小会。
今夜的小会说是商讨,其实就是让重要的小部分人,承认遗旨上面的内容,没有异议便要在明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昭告天下。
翰林院、以镇国公为首的三位武官、以定国公、驸马宗朝义等为首的几位勋贵、都察院包括掌院在内的三人,以及以国子监祭酒为首的三位大儒,再加上几位尚书、侍郎,足足有近二十位正在殿内。
而王学洲在其中,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刚一踏进殿内,近二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他们原本凝重的脸色因为看到王学洲而起了变化。
有人惊讶,有人挑眉,有人皱眉不悦。
在场的各位,论学识、论资历,哪个都不知道比王学洲高出多少,但现在他却站在这里和他们平起平坐?
这如何让人舒服?
王学洲自已也很吃惊,居然把他和这些大佬放在一起?
不过转瞬他就镇定下来。
在场这许多人,真心为五皇子的却没几个,而他却肯定是支持五皇子的。
人已经到了,自然不能怯场,他拱手:“见过诸位大人。”
无人接话,还是龚延笑呵呵开口:“快免礼。”
王学洲递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站直了身l。
“王学士,你为何出出现在此地?谁让你来的?”
国子监祭酒开口,他身后的人看着王学洲,眼神中记是敌意和不痛快。
王学洲微笑道:“宫里传召,自然不得不来。”
祭酒身后的人开口:“宫里?宫里什么人传召?今日我等过来是有要事相商,王大人一介小小的翰林学士,凭什么和我等一通站在这里?”
王学洲看着说话的人,面不改色:“凭下官长了两条腿。”
众人:
不待那人要继续追着不放,便有人来了。
五皇子为首,身后跟着逸王、六皇子、秦王、方阁老、赵尚书等人。
“臣等,见过几位殿下!”
行完礼,王学洲抬头看到了面容憔悴的五皇子,还有眼眶通红一看就是哭过一场的逸王和六皇子,从人群中穿梭而过。
现在台阶上,五皇子眼神在王学洲身上扫过,面对着一群心思各异的朝臣,沉重的开口:“父皇近一年身子都不太好,为了国事撑到了如今,现下已经龙驭上宾····”
说到最后他有些哽咽。
一群人明明早已知道了结果,此时却像是刚知道似的,震惊错愕不可置信的看着五皇子,然后整齐划一的跪了下去。
“陛下!!!”
更有甚者,王学洲前一秒还看着他龙精虎猛,站在那里挺的笔直,下一秒整个人扑在地上,痛哭的直不起身子:“陛下!我英明神武的陛下啊——呜呜呜~~~~”
眼泪鼻涕齐飞,哭的真情实意。
王学洲看的叹为观止,自叹不如。
只是被周围的一片哭声感染,他也红了眼眶。
此时王学洲哪还有怨怼,只在心中将仁武帝的好不断的放大,觉得如此英明神武的陛下去了,实在让人伤心。
等人哭了片刻,方阁老才语气沉重道:“本官接了陛下最后的遗命,要宣读诏书!请诸位一通听一听!”
“且慢!”
威国公开口质疑:“最近两日陛下身边都只有五皇子伺侯,现在陛下又突然···我们如何判定这遗诏是真是假?”
五皇子面无表情开口:“父皇曾在今日太阳落山时召见秦王叔和方阁老,两位可为我作证。”
威国公转向秦王和方阁老:“两位,五皇子说的可是真的?”
秦王冷冷看他一眼:“自是真的。”
方阁老--≈gt;≈gt;也点头:“是真的。”
“陛下可是当着你们的面,写的诏书?”
方阁老顿时一怔,秦王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开口解释:“虽不是当着我们的面写的,但确实是亲手交给我们的,高公公也在场,是陛下亲手写下的。”
威国公并未揭过,而是紧追不放:“都知道缠绵病榻之人,到了后面多少精力不济,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