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圣节假期前时骨没再去过闻寒洲的心理研究所,虽然期间珍妮弗联系过他,但都被他用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拒绝了,以至于他在闻寒洲的课上见到他时,总觉得闻寒洲有点陌生。
但是被他拒绝收留粥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想到这里,时骨就不太想理闻寒洲了,甚至连一点思绪都不想分给他,连在教室门口迎面碰到也只是撩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闻寒洲的目光直视着前方,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时骨。
直到时骨从他身旁擦身而过,他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玫瑰花香气,闻寒洲这才难得地停下脚步。
他回过身,目光朝着时骨纤瘦的背影望了过去。
时骨个头高挑,宽肩窄腰,身材比例很好,他的肌肉线条流畅,裹在一件薄薄的毛衣里,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地能看到他毛衣里面的肌肤,透明似雪,那一段纤细的脖颈被黑蓝色相间的长发半遮半掩,因为线条流畅优美,总让人浮想联翩。
他并没有察觉到闻寒洲在自己身后的目光,注意力被身旁的张雅文吸走了大半,张雅文走在他的身边,边用手机做攻略边看时骨,“时哥,我们到底是去意大利还是去北极圈看极光?现在可是看极光的好时期呢,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我都行。”时骨双手插兜,看上去不太正经,他想了想,“今晚去river喝酒吧,好久没去酒吧了,在那边问问金呈新和桐桐的意见,我无所谓,主要看他们两个。”
张雅文吐了吐舌头:“river现在都快要成为我们的第二个据点了,要是我妈知道,我在留学期间隔三差五就往酒吧里跑,我都不知道她会不会直接打死我。”
话虽是这么说,但当晚十一点钟,张雅文还是准时出现在了river的卡座上,看到正在纠结今天该喝哪款果酒的时骨和趴在他身边给他介绍酒水的林楠,挥了挥手,十分快速地要了一杯威士忌。
“感觉你最近都好久没来了。”林楠趴在时骨身边,嘴边的唇钉被他咬着,明晃晃地发着亮,“我还以为你移情别恋,去别的酒吧找其他调酒师了。”
“怎么可能。”时骨失笑道:“只要我还在巴黎,就只喝得惯你调的酒,忘不了你。”
林楠被他三两语哄的飘飘然,说要给时骨调一款他最近新研制出来的果酒,时骨也不拒绝,由着他来,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慢慢地喝。
其实他以前很少喝威士忌,但是自从他开始对闻寒洲死缠烂打以后,就学着闻寒洲的模样,也会时不时地来一杯威士忌,虽然这并不妨碍时骨觉得这酒不好喝就对了。
酒吧里人影摇曳,张雅文和金呈新坐在时骨旁边讨论出游的事,林楠呈上了特调果酒,度数比平时高了些,却比平时的酸甜味更重,是时骨喜欢的那款。
“最近怎么样?”今天顾客不算多,于是林楠得了个空闲,干脆坐在时骨旁边和他聊天。
“还好吧。”时骨回答他:“诸圣节假期,要和朋友出门旅游,回来以后可能还是会天天往你这里跑,记得多研究几款好喝的果酒,我回来以后会挨个品尝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
林楠挑起眉,“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上次你带来的那个男人呢?”
时骨咬着吸管,想了想:“你说的是哪个?”
“还能是哪个?当然是那个长得巨帅,浑身上下都透着社会精英范儿的那个啊!”林楠翻了个白眼,“不然你除了他以外还带过哪个男人来?”
“哦——那个啊。”时骨拉长音调:“就是表面上看着像那么回事,实际上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就是衣冠禽兽一个。”
林楠对时骨的话深信不疑,他点头附和道:“那种人我在river见的多了,表面看上去没什么问题,把自己包装的格外像人,实际上就是禽兽,我们酒吧里每天都有这种人出现,不过亚洲男性不多,大多数都是白人。”
酒吧里鱼龙混杂,哪怕两人的谈话内容全程采用中文,却还是有人凑了过来,从身后拍了拍林楠的肩膀。
一股熟悉的木质香飘入时骨的鼻腔,时骨微微偏过头,却意外地没有看到闻寒洲,而是见到了一张让他熟悉的另外一张脸。
前几次跟在闻寒洲身边的男孩儿正笑盈盈地站在林楠身后和他讲话,见到他站在自己身后,林楠脸上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刚想起身,就被那男孩儿给摁着肩膀,让他坐了回去。
“好巧。”时骨敏锐地察觉到两人是认识的,但还是先把视线转向那男孩儿,“又见面了。”
“是很巧。”
他向时骨伸出手,友好地朝他笑了笑,“上次见面还是在闻医生的办公室门口,因为走的太急,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