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闻景愣了愣,却还是悻悻地闭了嘴,终究还是没敢忤逆自己的大哥。
特罗姆瑟到奥斯陆的飞机航程还要两个小时,接上闻景以后,闻寒洲立刻带着他去办理值机,在一个小时内坐上了从特罗姆瑟飞往奥斯陆的飞机,动作飞快,毫不拖泥带水。
闻景坐在商务舱里,端详着窗外飘过的一片惨白的云,突然转向闻寒洲,问:“这次你来特罗姆瑟参加会议,没顺便在附近转转?看看极光什么的?”
“几年前看过了。”闻寒洲喝了一口机舱里的欢迎果汁,淡淡道:“这次只是过来开会,仅此而已。”
除了开会以外,他其余的时间就是和时骨厮混,平生第一次被一个人绊住脚步,哪里还有在附近转转的时间。
闻景点点头,无声地哦了一声,想到什么似的,半开玩笑半当真道:“上次妈妈说,让你再回去见她的时候,给她和爸带回去一个儿媳妇,看来这次你又没做到,他们两个又要唠叨你一阵子了。”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闻寒洲矜贵的声音响起:“如果你想的话,可以给他们带回去一个,别把这么艰巨的任务强加在我身上。”
“我可带不回去。”闻景缴械投降,“你都三十多了还没有,我才二十六岁,要说着急,也应该是你急才对。”
“闭嘴吧。”闻寒洲被他吵烦了,直接下了最后通牒:“你要是还想在父母面前再潇洒几年,现在就应该乖乖闭嘴,或许我还可以帮你美几句,让你不至于在他们面前太狼狈。”
闻景吃瘪,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特罗姆瑟飞往奥斯陆的飞机起飞,飞往巴黎的飞机也在同时落了地,但回到巴黎后的接下来几天内,时骨都没怎么和闻寒洲联系,甚至连消息都很少发一句。
二人再次见面是在诸圣节假期结束后的课堂上,闻寒洲终于在星期一早上八点钟准时上了一节课,他拿着一沓试卷,穿着衬衫西裤,踏着作工考究的皮鞋进了教室,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扫视了一眼教室里神色各异的同学,最终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最后排的时骨身上。
两人隔着一整个教室的距离遥遥对望,时骨对上他泛着绿意的眼睛,无端联想起两人在挪威时那些荒诞又美好的夜晚,脸颊忍不住发热,烧起两团绯色。
可闻寒洲只是看了时骨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矜贵淡漠的声音在教室内响起:“今天我们考试。”
教室里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叫苦声,闻寒洲充耳不闻,把试卷分发给坐在第一排的同学,用法语吩咐道:“把试卷往后传,总共二十道选择题,三十分钟作答时间,先做完可以先行交卷离开。”
“这场考试在你们的期末评分中有百分之二十的占比,希望你们都可以好好对待,考试期间不许交头接耳,一旦发现抄袭行为,这百分之二十的占比将尽数作废,不计入你们的总成绩。”
闻寒洲清了清嗓子:“相信你们在诸圣节假期这段时间里也应该复习的差不多了,祝各位好运。”
与此同时,试卷刚好从第一排传到最后一排同学的手里,时骨拿着试卷,听着闻寒洲说些毫无意义的话,哂笑一声,侧过身,向坐在自己身旁的金呈新借了一支笔。
“你考试连笔都不带,不怕闻教授生气?”金呈新把笔给他,颇为奇怪地问。
“我怕什么。”时骨单手撑着下巴,“他看的是考试成绩,又不看别的。”
因为是闻寒洲授课的缘故,精神病学基础这门课时骨学的还算可以,从挪威旅游回来后也花了时间复习,可真的看到满是密密麻麻法文的试卷时,时骨还是不免不爽地挑了挑眉,不太想写这份试卷。
身旁的刘桐桐和张雅文已经开始答题了,时骨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长发扎在脑后,在试卷上慢悠悠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学号,这才开始作答。
这期间他总能感觉到有一股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骨心知肚明那抹目光的来源是谁,却故意没有抬起头,而是全神贯注地投入在试卷上,把题干画了出来,在题目前写下选项。
这张试卷的题目量不大,却有一定难度,闻寒洲出题时并没有手下留情,甚至可以说是故意加大了难度,以至于时骨觉得做起来有些吃力,于是他偏过头,在视线可活动的范围内看了一眼刘桐桐的试卷,瞄到了她试卷上刚写上的两个选项,想也没想,就抄到了自己的试卷上。
身后响起一阵皮鞋踏过地面的声音,响彻在时骨耳边,时骨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男士古龙水味,他的身体一僵,只觉得身侧掀起一阵清风,紧接着,闻寒洲就出现在了他的身旁,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时骨有些僵硬地抬起脸,对上闻寒洲那张泛着冷气的脸,皮笑肉不笑地扬了扬嘴角,想